【都會小說】我可以選擇嗎？ (1/6)

一個她和他的故事 ∣ 我可以選擇嗎？

女主角：舒玟

男主角：何宇成

隻身在台北，大量的工作充滿著舒玟的每一天，活潑開朗、喜愛快步調的她，只要是下班後或假日一有空檔，肯定也要和朋友外出，她總會有塞滿滿的節目，甚至偶而還要特別安排一小段假期讓自己飛到另一個國界去。

同事、朋友、姊妹淘，她的行程表總是琳瑯滿目，有的時候朋友還得先預約才能順利邀她呢！

距離上次的戀情已經兩年多，這段日子沒有新戀情，但忙碌的日子讓她並不感到孤獨，只是有時在一個人的時候，尤其是夜深人靜，自己會被心靈某處總有股莫名的「空」所壟罩。

舒玟上班的這個事業處，對總公司來說是一個營收平平但是還算穩定的單位，員工也很少異動；員工在這裡上班，則是收入穩定但升遷不容易，多數人從事的是日常例行工作，不太需要有創意創新、提建議案。然而在面對大環境的轉變，事業處難免還是需要因應趨勢做些新的嘗試，而舒玟經常則是這種因應各種新嘗試專案的當然成員之一，她向來工作表現很好，報告交付也是準時又完整，也經常會在報告裡主動提出檢討與建議想法，深得處長的青睞。

「真是莫名其妙！」舒玟對著電腦裡那剛收到的email暗暗發火：「這樣挖坑給人跳，妳會比較舒服嗎？」忿忿不平的碎念。

「我也看到了，」女同事厭世的在電腦面前連頭都懶得移動，眼睛視線一樣盯著螢幕，一邊吃巧克力一邊說：「她們就是愛搞派系，妳對她們來說只不過是很愛在處長面前表現而已，沒有挖點坑給妳，會手癢！」忽然，女同事的辦公椅一滑來到舒玟身邊，煞有其事的：「哎！那坑…說不定她們想的不是只給妳跳下去這麼簡單而已，是根本想埋了妳！」女同事甚至舉起雙手來作勢要掐舒玟的脖子。

被女同事的舉動一鬧，舒玟噗滋笑了出來：「妳怎麼不去編劇啊？這裡太埋沒妳了吧？」說完也用雙手作勢要掐女同事的脖子：「還埋咧！」

兩人笑鬧了一下就被一通電話打斷，於是各自回到工作上。

她們對於在這事業處各部門間的這種派系和爾虞我詐是永無止境更是家常便飯的狀態，訓練出了一些應對的方式，必要時她們倆也會互相力挺對方。

雖然，舒玟從來就是懶得理會那些無聊的事，對她來說，小心機、講八卦、小團體…都不是她感興趣的，但在這個辦公室裡卻每天上演肥皂劇，她看著同事們這麼起勁的在說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八卦，有時她也會莫名其妙成為八卦的主角，讓她感到實在沒營養，一方面也覺得自己在這裡的發展和學習差不多到了一個瓶頸，思考著也該轉換跑道，為自己開創一個新的挑戰和成長！即使她經常獲得處長的肯定，也經常是事業處加發工作獎金名單上的一員。

忽然，因為總公司來的一個新決策，要以新的商業模式成立子公司，但在成立之前先以籌備處進行各種新工作，因此要求跨處推薦人才，新事業處先以扁平式組織管理，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成立分層管理組織架構，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被視為是一個大好的升遷跳板。

舒玟成為不二人選，處長的推薦，讓她獲得了這次的機會，這下子，即使有人再看不慣她，也都跟她無關了，因為，她將離開這個辦公室！

只要是調往新籌備處的人，就會被通知要搬進總公司新設立的辦公室，舒玟也因此必須要改變上班的地點了。雖是在同一家公司服務，但新的辦公環境以及即將要共事的那些跨處的同事，多數是很少有工作往來或甚至根本不認識的人，簡直就像是換新工作的一樣！

舒玟心裡暗自開心著：「這下子正好！省下去找新工作的麻煩，就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吧！」

新事業處的辦公環境與人事物、工作流程與工作內容與以往都很不同，並且普遍年紀較輕，跟以前很像三代同堂的員工組成截然不同！平均年齡在25至35之間的他們，很快的就打成一片，工作效率也好像很自動的調頻為幾乎一樣快的節奏，辦公室裡熱鬧的氣氛降低了不少壓力感，而下班後及假日閒暇，同事間團體活動也逐漸頻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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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天真是熱到讓人受不了！」一邊烤著肉，一邊擦汗，男同事不時抱怨著。

雖然炎炎夏日，大夥還是玩得不亦樂乎。

「就別抱怨了吧！老兄！」舒玟雙腳泡在溪水中，溪水的沁涼並不足以為火熱的陽光帶來消暑的作用。

「是喔是喔，那換妳來烤肉，我去玩水，您意下如何呀？」

舒玟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頭一扭：「哼！才不要咧！」

一夥人見狀便開始向烤肉男展開攻勢：「唉唷！你就認份一點嘛！誰叫你剛剛猜拳猜輸了。」

「好好好，願賭服輸，你們最好全部都給我吃下去！」烤肉男不情願地繼續烤。

大夥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舒玟也在其中，和大夥一起鬧、一起哈哈大笑。

聊天的聊天、拍照的拍照、玩撲克的玩撲克、烤肉的烤肉…，年輕的活力與歡笑熱鬧了懶洋洋的山谷，而溪水也被襯得有生命力了起來。

「抱歉哪！各位，我來遲囉！」何宇成從遠方邊跑邊喊，滿頭滿臉滲著汗水。

「厚，你超慢的耶？」

「要罰他烤肉啦！」

「喂！烤肉男，別想趁機脫逃，你說過的喔，願賭服輸！」

「不管怎樣，遲到就是要罰，本來該你載的人，都因為你遲到而分散到我們每部車，害我們擠得要死耶！」

「對啊！你都不知道那個誰啊！自己該減肥了還不承認，害我的車子今天差點“淪陷”！」

「最重要的是，少一個搞笑的人啦！來，翻兩個觔斗先！」

「哇咧！你當他是猴子啊？」

「是你們說要罰的咩！」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混亂，舒玟倒是在一旁笑看這免費的肥皂劇，覺得實在很好笑。

「好！要怎麼罰都行。我餓得發昏了，先來搞定烤肉吧！再煮個湯，怎麼樣，各位？我不會讓你們的體諒白白浪費的，我會好好報答諸位大恩大德。」一邊說、一邊拱手作揖、一邊動手烤肉，何宇成忙碌得動了起來。

舒玟笑到不行，站了起來一邊往烤肉的地方走去，一邊大聲對著大家喊話：「哎！我也餓了，咱們大家一起來弄食物吧！這樣很快就可以吃了！」

大夥哄的開始手忙腳亂了起來，把烤肉也當作是在玩遊戲，笑聲此起彼落。

經過一番較量後，舒玟不得不佩服何宇成玩笑的功力深厚、反應一流，他的每個出招、回應、擠眉弄眼、誇大搞笑的動作，尤其是那彷彿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聲，一舉一動都讓她不知不覺地對他注視了起來。

烤肉活動後，大部分人續攤去KTV歡唱，舒玟卻選擇回家靜一靜。或許實在太歡樂，或者是一種不知名的觸動，總之沒來由的渴望寧靜，讓她難得沒有參與大夥。

一進家門，她大大的呼了口氣，卻訝異自己竟然是鬆一口氣！明明白天那麼開心，明明今天那麼歡樂…

她隨手抓取了岩蘭草精油滴進擴香儀，這是她鍾愛的其中一款精油，那深層、穩定又溫暖，既似木質也似土質的特殊香氣，總給她一種安心的包圍，隨著香氣中的精油分子充滿房間，剛剛進門的她為何鬆一口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她置身沉靜。

她喜歡這樣沉穩安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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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照片來自 pexels-picjumbocom-461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