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小說】我可以選擇嗎？ (6/6)
一個她和他的故事 ∣ 我可以選擇嗎？
女主角：舒玟
男主角：何宇成
午夜前，舒玟在家中正用筆電趕著要完成明天會議要用的資料，專注間，被忽然來的手機的震動給嚇了一跳。
當她拿起手機，讓她更為驚訝，因為，是他傳來的訊息：『剛下飛機，這裡好冷，如果有妳，世界將會變得溫暖。』
何宇成開始用傳訊的方式和舒玟聯繫，他剛開始了蜜月旅行。
舒玟已讀沒有回應，她選擇還是先處理工作再說，就快完成了！
凌晨一點，終於完成了，舒玟大大鬆口氣，打算讓自己盡快上床去睡覺，明天才能維持好狀態，就在躺平時，想起那則還沒回的訊息，或許實在太疲倦了，她很快地就睡著了。
雖然已讀未回，何宇成每到一處地點、一個歇腳的地方，或者只是吃頓飯、喝杯飲料，他總會抓住空檔把心情、感受，或者拍照傳訊給她，這些內容、照片種種，讓她覺得好像自己也身歷其境。
下班回家途中捷運上，舒玟再次瀏覽了這些訊息、照片，她於是回應了他的訊息。
他們開始用文字聊起了旅途種種，那往返對話好像是他們兩的旅行。
他提早回國了，舒玟不知道，何宇成的蜜月旅行只勉強撐了三天便提前結束，他和新娘吵得很凶，認為彼此需要時間與空間冷靜，所以他們並沒有回到他們倆的新家，而是各自回各自的家了。但他沒有因此而縮短婚假，筋疲力竭的他，逃回自己的歐式小屋，暫時不想面對氣急敗壞的雙方父母。
週末，舒玟在家裡讀著專案資料，她為自己挑選精油來陪伴她穩定身心，專注和思考，在擴香儀裡放入乳香、雪松和迷迭香，這是她鍾愛的組合。
微風穿過窗，輕輕拂過窗簾，溫度雖然有點低，多雨的台北冬季，這幾天是難得的乾爽，舒玟很喜歡這種沒有下雨的冬季時光，在屋內的精油分子，不只芳香，更是一種生命力、創意力，並存著一種溫暖的穩定力充滿著，舒玟在一個讓她感到很信任很安心的環境下，專心地翻閱資料和做筆記。
忽然，手機震動打斷了她。
「我去找妳好嗎？」舒玟的手機顯示這幾個字，何宇成傳來的。
舒玟猶豫了一下：「你不是正在蜜月旅行中嗎？」雖沒有立即，但還是決定回應。
「我提早回來了，見見妳，好嗎？」他也立即回應。
「她呢？」雖然這樣回應，舒玟想，我該答應見面嗎？
「大概是回她家去了吧！」何宇成秒回。看來他有些心急。
「好。」舒玟承認自己實在很想念何宇成，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
還是見個面吧！
半個小時後，她再度坐上他的車。
這次，何宇成沒有把車開往他的歐式小屋，他們來到陽明山後山，這裡很幽靜，可以俯瞰美景，今天天氣真好，然而此刻的他們卻無暇享受這美好的大地。
舒玟此刻的思緒反而是平靜的，她倚在他懷裡，靜靜聽他描述結婚當日、蜜月旅行的種種，他終於鼓起勇氣對新娘的表達，他的抱歉、新娘的憤怒，以及他們後來的爭吵……
他看來難過痛苦，卻少了往常的猶豫與懊惱，但她沒有發現。
舒玟平靜的說：「你好好調適自己，既然結婚了，就應該回到屬於你們倆感情，或許會感覺平凡，但很踏實也很好。我想，婚姻應該不需要太不平凡吧！」在心中默默鼓勵自已，必須決斷！她離開他的懷裡，讓自己坐好。
「可是我……」何宇成不知該怎麼回應。
「你明明可以選擇不這麼殘忍！何況既然拖延到結婚都沒提，竟然選擇在蜜月時和她談，明明，對她承諾的是你，和她結婚的也是你，你可以選擇避免讓兩人這麼不堪，不是嗎？」繼續平靜的。
「可是妳……」
「之前你說不想傷害她，所以不敢提取消結婚。可如今，就算還是不想結婚，但畢竟已經結婚了，你可以選擇之後再說卻是偏偏挑在蜜月的時候，這麼殘忍地說出來，你叫她怎麼辦？那傷害是好幾百倍！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
「……」何宇成低頭，說不出半個字。
「我想，我還是離開吧！你放心，我是平靜的，是自願的，你沒有傷害我，你也不用選擇，是我自己本來就不應該介入你們的。」
他驚訝地抬起頭，痛苦的表情望著她。
舒玟繼續說：「我是認真的，請你保重，也請你珍惜你們的婚姻。」她開了車門，讓自己站到車外透透氣。
他見狀連忙也開門站到車外，對著她說：「她提議離婚，我們正在考慮中。」
「天哪！何宇成！」她不敢置信地叫了起來：「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何宇成的手機響起……
看他那樣子，猜想來電者應該是他的新娘吧！
不管他們要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趁著他正在講電話，舒玟拎起包包，打算自己離開這裡，儘管淚水在眼眶打轉，告訴自己絕不讓眼淚流下。
「這裡不好搭車，我送妳吧！」何宇成不知是何時來到她面前。
她沉默、乖乖的坐回車上，她的眼淚很爭氣地待在眼眶裡。
他不發一語，直視前方、默默開車，他安靜但看起來篤定。
她發現了些許微妙，卻一樣持續沉默，現在的她沒有力氣多說什麼了。
這一路上，在這車裡，一片寧靜，兩人靜默。
或許，沉默是此時的他們最好的狀態。
她、他、她和他，他們的明天又會是如何開啟？可以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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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照片來自 pexels-picjumbocom-461077)